外传 25 失控施暴错饮酒 病眼难掩心中苦
辛璧凝防备地问干什么。辛璧卿转头说,看吧,我就说她不去,你非要问。
辛璧影失望地‘啊?’了一声,二人挽着胳膊就走。辛璧凝心一横,说,谁说我不去。
“这,这就是你,说的新鲜事。”辛璧凝面无表情,缓慢转动眼珠,整个人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她转身弯腰,掩住口鼻干呕了起来。“啊,多有趣啊,你见过吗?”辛璧卿趴在围栏上,看得津津有味,“哎,我说你至于吗?这么现成。”
马场正在配牲口,它们追逐,撕咬。辛璧凝回了一句,无趣,就走了。
辛璧卿才不惯着她,‘嘁’了一声,不知惹她想到了什么,脸色贼难看。结果就是母亲和父亲批评了辛璧卿和妹妹,同样的话,辛璧卿积极认错,一转身又嘻嘻哈哈。甚至出门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嗨,姐。”母亲着重批评了璧凝荒废学业,游手好闲,父亲则捶胸顿足诉说自己如何苦心,母亲说:“我给你留着点儿脸面,才单独把你叫进来,你枉费我的心血呀。”辛璧凝心里一阵淌血,如果可以,她真宁愿像哪吒一样,削肉还母,剔骨还母。母亲的压迫早已融入了生活中,看似正常的一字一句,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细微之处,她都能察觉,也只有她能察觉,无时无刻折磨着她,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
对辛璧凝而言,生活就是一场骗局,处处充满了谎言,只等着她去发现,她身心俱疲。她想拆穿,但母亲不允许她这样做,其他人,也依然要做粉饰太平的帮凶。辛璧凝忽有一瞬觉得,母亲对待自己和这些牲口也没什么区别,她们,同为牛马。
辛璧凝回去的时候,旁边辛璧卿的院子里正回荡着欢声笑语,这家伙一定又在玩乐人间。
辛璧凝多希望她是一个傻子,可,辛璧卿聪慧得紧,一切都信手拈来。
辛璧凝气红了眼,她想不通,眼部传来一阵刺痛,是用眼过度的疲惫,她一把扯下黑瞳的义眼,惊惶颤抖而准确地在梳妆台柜子里摸到了那瓶眼药水,仰头滴入眼眶。她不喜欢人跟着,所以至今除了母亲和璧卿,也没有人知道她眼睛的秘密。辛璧凝撩起额角的碎发,在黑暗中凑近镜子,看到那只覆着白翳的眼瞳,不规则地透着一些深浅的蓝色,那只病眼并没有萎缩得很厉害,只是因为没什么东西要看,向上向右漂着,像宇宙中一颗脱离轨道的孤独星球,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那颗星球短暂地回到了正轨,紧张的震颤着,辛璧凝失望地移开了目光。就像她不知道,褪去了正常的表象,母亲还会不会爱本身的她。辛璧凝一只眼睛生下来就视力极弱,确诊为先天性单眼白内障,不久之后,右眼就只有微弱的感光,无法医治,她只能按照母亲要求,用义眼遮挡,时刻佩戴黑色的眼瞳。她喃喃了一句:“别那样盯着我瞧。”把那只逼真过头的义眼翻了过去。她始终不明白,眼睛有眼间距,人是怎么把两个图像合到一起的。义眼佩戴并不舒服,一个人在屋里,小姐会用头发遮住那只眼睛。她又失眠了,她不需要人哄,也不要什么娃娃,只有一串白玉菩提,成色极好,微微泛黄,从不离身,成年的她爬起来找出一瓶红酒,还是上次辛璧卿给她的,直接倒了一杯灌下去,前几次都很好用,直接不省人事,但这一次,辛璧凝不仅没睡着,还愈发亢奋清醒,苦闷满心,她不要人跟,跌跌撞撞出了门去,夜风一吹,她只觉得愈发烦躁漂浮。
她来到了院子里,她穿过回廊,她看到了柴房,张氏正用一块门帘遮住,屋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撩起的水声。她就那么静静站着,连呼吸也慢了。她想起来随风伏倒,微微扎人的草地,以及奔跑打滚嬉戏的牛马。水声停了,寂静的黑暗中,她看到了张氏一弯月牙似的,细瘦雪白的臂膀,一只手伸出去拿衣裤。
随着长大,张氏很忧心妻主还会不会喜欢自己,娶自己,那样他会被大姥卖掉的。她推开了门,门没有锁,张氏用什么拴住了,她轻易地扯了下来,原来是一条天青色的腰带,张氏怀着心事,全没注意周遭,此刻听到动静,不可置信地回头睁大眼睛,那条腰带正拿在小姐的手上。她听见张氏似乎有些错愕,叫她‘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她说,一瞬间,无能为力夹杂着悲愤涌上心头,“我有名字,我叫璧凝。”她顺手掩上了门。
她听见张氏问她,您哭什么?
她说:我不知道。
浑浑噩噩,她伸手捉住了张氏,骨头很硌手,她摸了摸他的脸,用指背,很爱惜地,就像摸一件古董瓷器,表情耐人寻味,像是打量什么物件,轻笑起来,问他,你喜欢我吗?人如其名,那是一双凝结了忧郁的眼睛。
张氏回答,喜,喜欢。
她摸着他的下颌问:不是要洗澡吗,穿什么衣服啊?
张氏磕磕绊绊的说:洗,洗完了。
她摸着他的脖颈问:身子洗干净了吗?
张氏从未接触过同龄异性,只觉得脸上作烧,呆滞回答,干净了。
她和蔼地问,你多大了今年。
张氏颤抖着说,一,一十九,不不,二,二十岁了。
她轻声说了句好,可以用了。然后突然暴怒,反手就是一巴掌,张氏病体初愈,哪经得住这全力一打,又或许是刚洗完澡,登时没了力气,他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打他,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生气,就像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讨厌他,或许小姐是平等地憎恶每一个人。
张氏只记得,那天小姐哭得很伤心,眼泪都砸在他脸上。她伸手拍了拍身旁,示意张氏坐,连说两遍。张氏小心翼翼从命,只坐了一角,小姐的手指很凉,摸他的眼皮,小姐的指尖覆上他的唇,止住了惊叫,摸他的下巴,摸他的喉结,勾过领子,划过肚子。他能感觉到小姐平静外表之下,蕴藏着巨大的无尽的痛苦。
无边的怒意和悲戚掀起惊涛骇浪,裹挟着她,将他掀翻。她推倒了他,发丝下她红着眼睛瞪他,透过张氏惊恐的眼睛,辛璧凝看到了自己紧张震颤着的白翳,也知道张氏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她勃然大怒,要他去死。
她警告地扼住了他的喉颈,那力道像是毫不犹豫要掐死他,张氏的脚缠过,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淌着眼泪拍她的手臂,求了她很久,抵抗无效,小姐大概是烦了,果真把腰带还给了他,顺手用那条腰带系住了他的一双手腕。“连一条腰带都看不牢,还能是什么贞洁的好男人。”
小姐全程一句话不说,一点声不出,一点不动,没有情绪,视死如归,以一种猛兽掠食的强者姿态,就地粗暴地用了他,狠狠丢下一句:“真不耐用,呸。”
拂衣扬长而去,张氏吓得发不出声,直直躺在狗毯子床上,流着眼泪直到天明,他觉得自己和牲口没什么区别。张氏因为被小姐酒后强要了身子,丈爹说他勾着小姐不学好,男子以恭谨柔顺为美,张氏也不敢辩驳,偷偷哭了一场。过了几日,张氏带着伤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辛璧凝走过去,和他说话,张氏因为过于恐惧,甚至没听清,他低着头不敢说话,辛璧凝见他不理自己,直接上手抓人,不防碰了手臂上的伤口,辛璧凝歪着头看他,见张氏咬着嘴唇已被疼哭,唇咬出了血痕,愣是一点声儿不出。
辛璧凝问:“他又打你了?”张氏只是掉泪,辛璧凝说:“什么时候打的?说话,他把你舌头割了?”
张氏才说:“就是,前日......”前日,辛璧凝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跟自己有关。小姐似乎感觉有点愧疚,给他擦了药酒。小姐问他:“疼不疼。”
张氏说:“可以忍受。”
“头发短见识更短。”小姐用力在他伤处一按,张氏哭了。小姐扔掉棉球,踢翻板凳,说了句无趣,转身走了。
张氏心想,小姐是关心我的,他在心里默默原谅了妻主。辛璧凝睡前日常复盘时,想起这件事,仍觉得有几分蹊跷,仿佛被针扎了下似的,串也不盘了,猛坐起来,说起来那天回家忽然撞见大姥从她的屋子出来,大姥声称来给她院子里的金鱼换水,辛璧凝点头应下,自然知道院子草木有专人打理,母亲不过是找个借口,为了她去马场的事搜查屋子,回屋一看果不其然,少了两本杂志一包瓜子,万幸她藏得好,那瓶酒才没被发现,她是看过的,封口等处都一概如常,只是现在看来仍很可疑。
她开灯取出,再三细细打量,才在瓶塞顶部发现一个难以察觉的针孔,极其隐蔽,想来这就是根源了。好一个原封不动,辛璧凝气的要摔酒瓶,想了一下,只是默默把酒瓶放回原位,不再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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