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寻魂记之古物寻魂 > 外传 24 长女困于附庸属 顽妹不羁得纵容

外传 24 长女困于附庸属 顽妹不羁得纵容


辛夷知道那是老爹的私房钱,他绝不敢让大姥知道。

“哦,”辛夷也微微一笑,“那就不是张氏偷的了。”

“啊,”老爹说,“不是,瞧我给忘了。”

“那,既然帮您找到了,张氏也是清白的,不介意的话,这钱就留着给孩儿当零花吧,啊。”她嘿嘿一笑,将钱在老爹眼前晃了晃,随即放进口袋,风风火火带着李羡鱼等人走了。

这天张氏因为挨了打,手抖摔碎了碗,被丈爹骂了一顿,还是没饭吃,辛夷得知后,叫李羡鱼给他送去了药酒,辛夷又送给他一个自己雕刻的木碗,李羡鱼还给他在碗底刻了一条鱼:“这叫年年有余。”辛氏一族以女为尊,一母所出,故而没有嫡庶之别,都寄养在正室名下。辛璧凝作为大姥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大姥的长女,从她被寄养的那一刻起,被母亲寄予众望的她早就被命运安排好了一切,大大小小的决策,都由不得她,事无巨细,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她,提醒着她肩上要背负起辛氏一族的将来,这一切都犹如一根根丝网,绞得她喘不过气,她每一次决定反抗,母亲父亲手里这些丝线都会绞得更紧,辛璧凝十分急迫地想要逃脱母父的控制,做出一番事业来,摆脱家人的束缚。只是,一边享受着资源带来的既得利益,一边想要反抗,人怎么会有那么大毅力呢。结果很明显,辛璧凝内心抵抗,行动妥协,无一例外。母亲殷切又失望的目光如同一道炽热的太阳,烤得她内心焦灼不安,她压抑,紧绷,她阴暗,不甘,她的外表有多光鲜亮丽,内心就有多自卑敏感,她懦弱又狠毒,只不过是抽刀向更弱者,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瞻前顾后,恨不能长一双前后眼,好走一步看十步,她的人生没有放松,没有娱乐,只要一停下,她便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她始终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早早学会察言观色,后来,后山窑洞里的疯男人也证实了她的猜测,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并不被大姥允许随意发出声音,她剥离了多余和真实的情绪,也将自己与真实的世界隔绝开来,练就了一副干净利落的处理手段,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苦得像一个木头人,饶是如此,父亲是只知道一味催促,打压;母亲也一点不体恤,她内心很知道,自己拼尽全力也比不上母亲,简直是望其项背,换来母亲一句:长女不似她。辛璧凝想,她这一生,从来就是身不由己,她从来都不快乐。母亲口口声声说爱她,可这爱是有条件的,她也只能活在母亲所设下的条条框框内,一旦逾越半步,或是无法达到母亲预想的期待,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地狱和折磨,母亲是忙碌的,没有半分空闲的爱给她,她渴求爱,她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换来的只有冷漠和忽视,这一切母亲很明白,但不会在乎,所谓的丰富物质,也只是给她一张床休息,一点食物饱腹,关于她不擅长,不喜欢的事情,母亲是会逼迫人的,倒不是独断专行,她甚至可以做出选择,但如果没有按照母亲的心意去选,母亲就会用各种方法暗示逼迫她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母亲就会撕下伪善的面具。奇怪的是,关于冲突的起因和经过,她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或许是因为每一件都实在不足为道,也会突然在抽泣时察觉到自己的矫情,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继而停止哭泣,但很多件小事堆砌起来,筑成了完整的她,她甚至连吃穿用度都决定不了,久而久之,她也厌倦了这些俗事,避免自己去思考这些细碎而繁琐的事情。虽然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也早就察觉出了微妙的不同,知道了正室并非是她的生父,尽管出于她长女的身份,没有人敢轻易冒犯她,但那浮于表象的假笑和避之不及的客气,还是让她心中有了定论,好在,大姥的山庄里组织架构是完善的,对男性还有一套严厉的刑罚,为了预防犯罪,女孩成年以前,任何男性成员都不可以单独和女孩待在一起,尤其是在密闭空间里,只可以在公共空间和户外可以陪伴玩耍和聊天。她识趣地很少对母亲父亲提出要求,虽然她们基本都会满足,只要不涉及到母权的对抗,不让母亲察觉出一丝她的附庸生长出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意识和观念。她很早就看透这所谓的虚伪,想来母亲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附庸,一个光鲜亮丽的长女。她是清冷沉寂的,只要你走上前去,摸一摸,就会发现她的手是没有温度的,再叩一叩,就会发现她是空心的。在这完美的躯壳下,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尽管她不愿接受,但事实就是辛夷比她更像母亲,同样的事情,辛夷就是可以轻松做的更好,她不嫉妒,她只是伤心,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她起初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喜欢她,却还要控制她的人生,后来想通了,因为辛夷并不好控制。

反观离经叛道,泼辣大胆的妹妹辛夷,即便为所欲为,母亲也往往纵容。最近一次,就是个把月之前,下午马术课时,因为她沉静内敛,麻木僵硬,并不喜欢马术,又在十六岁那年惊了马,摔断了一条腿,停了半年课之后,走路久了都会一瘸一拐,所以至今未能人马合一,解锁一些高难度动作,以至于辛璧卿后来居上,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她的枪法,她曾和院子里的近身侍卫无云比枪,无云输了,辛璧凝拿枪正在聚精会神瞄准一头野鹿,她已经跟了几天,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忽有风吹草动,鹿飞奔而逃,辛夷闯入了她的视野,她吓了一跳,连忙收起猎枪。

“瞧,又发呆了她。”辛璧卿嘲笑地向妹妹指了指辛璧凝。此时,辛璧凝正无措地拿着缰绳,不知在想什么。

“姐姐,你不会是下不来了吧?辛夷说,用不用我帮你啊。”

“才没有。”辛璧凝板着脸说,“你走开。”

“我偏不走开。”辛璧卿领着妹妹招呼她丢下缰绳,“要不要去看个新鲜的事。”

这一年辛芷十九,辛夷十七,辛萦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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