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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林望感觉自己像一个拙劣的窃贼


林望感觉自己像一个拙劣的窃贼,在作案现场被主人当场抓获,而那个主人,非但没有声色俱厉地喝问,反而笑呵呵地递过来一杯热茶,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钱卫国那句“窗户没关严,好像进了点湿气”,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看不见的冰针,从林望的耳蜗钻进去,沿着他的脊椎一路向下,将他钉死在原地。

他甚至能感觉到,角落里,那尊名为赵铁军的石像,虽然依旧闭着眼,但那两扇紧闭的眼皮,此刻却像两座沉重的闸门,背后是足以将他冲垮的惊涛骇浪。

整个档案室,三个男人,一瞬间,形成了一个诡异而稳定的三角形。

而他,是那个最不稳定的,随时可能崩塌的顶点。

大脑在缺氧的边缘疯狂运转,脸上那副憨厚无辜的表情,却像是焊死了一般,没有出现一丝裂痕。他甚至还顺着钱卫国的话,露出了几分懊恼和后怕。

“哎呀!”林望一拍大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里的人都听见,“钱哥,您不说我都没注意!昨天下班走得急,可能是我忘了关窗!我的错我的错,这要是把档案给弄潮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窗边,伸出手去检查窗户的卡扣,动作夸张,神情紧张,活像一个犯了错生怕被领导批评的实习生。

“还好还好,今天没下雨。”他煞有介事地检查完,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对着钱卫哥,露出了一个感激涕零的笑容,“谢谢钱哥提醒!我以后一定注意!那个柜子,我马上就去整理,一定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这番表演,堪称天衣无缝。

它完美地承接了钱卫国那句“窗户没关严”的话头,并将“夜里有人潜入”这个可怕的真相,偷换成“新人马虎大意忘了关窗”这种无伤大雅的小错误。

这是一种服软,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求饶。

我认了,但我求你,别说破。

钱卫国端着他的紫砂壶,壶嘴里冒出的袅袅热气,模糊了他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片能吞噬一切的混沌气运,重新被一层与世无争的灰色雾气,包裹得严严实实。

林望的心,却丝毫不敢放下。

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得令人窒息的宁静。

他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老老实实地,从墙角拖出一张小凳子,拿着抹布和登记册,走到了钱卫国“钦点”的那个铁皮柜前。

正是存放着父亲档案的那个柜子。

林望的心,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像一面被蒙上了厚厚牛皮的战鼓。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那两道或明或暗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

这不再是简单的整理档案,这是一场在刀尖上进行的,无声的答辩。

他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回答钱卫国那个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林望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柜门。

一股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郁的,属于旧时光的尘封味道,扑面而来。

他没有急着去触碰最里面那份属于父亲的档案,而是从最外面,最上面的一份开始,极其耐心地,一本一本地,将那些积满了灰尘的牛皮纸袋,取出来。

他的动作很慢,很笨拙,完全符合一个对业务不熟悉的,笨手笨脚的新人形象。

他会先用抹布,小心翼翼地擦去档案袋表面的浮土,然后打开登记册,用一种近乎小学生写字般的认真,一笔一划地,核对上面的编号和名称,确认无误后,再将档案袋轻轻地,放在旁边一摞码放整齐的“已清点”区域。

整个过程,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急功近利”,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一份特定档案的兴趣。

他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只会执行最简单指令的机器人。

但他的大脑,却像一台算力全开的超级计算机。

钱卫国,这位深藏不露的“扫地僧”,他今天这番举动,到底意欲何为?

是单纯的警告和敲打,让他知难而退?

还是……一种更高明的试探?试探他背后,是否还有别人?比如,秦悦?

林望的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钱卫国和赵铁军,这两位在档案室里蛰伏了十五年的“神仙”,他们会不会早就看穿了秦悦的意图?甚至,秦悦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而自己,这个被秦悦推到台前的“马前卒”,在他们眼中,或许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他们今天,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一个用“湿气”来点他,一个用沉默来压他,根本就是在联手,对自己进行一场全面的,无死角的压力测试!

想到这里,林望感觉自己拿档案的手,都有些发软。

“小林,发什么呆呢?魂都飞啦?”

黄姐的声音,像一根救命稻草,将他从那恐怖的猜想中拉了回来。

“啊?没……没有,黄姐。”林望回过神,脸上立刻又堆起了那副憨厚的笑容。

“我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中暑了?”黄姐放下了手里的毛线,关心道,“中午我叫外卖,给你点个绿豆汤解解暑?”

“不用不用,黄姐,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林望挠了挠头,将“蚊子开演唱会”的借口又用了一遍。

这份来自正常世界的关心,让档案室里那诡异的氛围,冲淡了些许。

林望定了定神,继续埋头工作。

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演”下去。

演得越像,演得越蠢,他就越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铁皮柜里的档案,被他一本一本地搬了出来,又一本一本地,擦拭干净,重新登记。

终于,他拿到了最里面,那份属于父亲的档案。

当指尖触碰到那个熟悉的,写着“林建国”三个字的牛皮纸袋时,林望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也就在这一瞬间。

“吱嘎——”

一声刺耳的,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整个档案室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被抽干了。

黄姐织毛线的动作,停了下来。

钱卫国翻动报纸的手,也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赵铁军。

那头沉睡了整整一个上午的猛虎,缓缓地,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慢慢地,直起了他那有些佝偻的背。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股慵懒和颓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实质般的,充满了压迫感的锋锐之气。

【仕途天眼】中,赵铁军头顶那片崩裂的水泥地,那幽蓝色的深海旋涡,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

他醒了。

他终于醒了。

林望僵在原地,手里还捧着父亲的档案,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聚光灯锁定的,无处可逃的囚徒。

然而,赵铁军并没有看他。

甚至没有看钱卫国。

他的目光,穿过了布满灰尘的空气,穿过了那扇被林望“煞有介事”地关好的窗户,望向了窗外那片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这十几秒,对林望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却清晰地,传到了屋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天……”

他顿了顿,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要变了。”

话音落下,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才缓缓地,从窗外收了回来。

他的目光,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先是若有若无地,在钱卫国那张笑呵呵的脸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然后,那道目光,越过了钱卫国,越过了办公桌,最终,像两颗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捧着父亲档案,一脸“茫然无措”的林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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