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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催命的账本,与割向自己的刀


巷口的冷风,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刮在林望的脸上。

书店里那片温暖的金光,连同楚老板最后那句警告,都被身后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彻底隔绝。

一个世界温暖通透,一个世界阴冷刺骨。

林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手心里,那本薄薄的笔记本,却比巷口的冷风,还要冰冷。

催命符。

楚老板的话,言犹在耳。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插在口袋里的手,那里,放着刚刚震动过的手机。

“她要的,不是真相。”

“她要的,是一把刀。”

“小心,别让刀刃,先割伤了自己。”

秦悦。

那个用短信命令他的女人,那个帮他躲开“野狗”的女人,那个自以为是“执竿者”的女人。

林望的后背,再一次被冷汗浸透。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藤蔓般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秦悦是怎么知道他被跟踪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应该去“求索书店”的?

答案只有一个。

在暗处,除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还有一双属于秦悦的眼睛。

她像一个更高明的猎手,不仅在监视着猎物,还在监视着另一伙猎手。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追得如丧家之犬,在最关键的时刻,才抛出一根带刺的鱼线,将自己从别人的陷阱里,拉进她的陷阱里。

她不是在救他。

她是在宣告所有权。

林望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一个被两拨人同时用枪指着,还在纠结该向谁跪下求饶的傻子。

他将笔记本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用手死死按住,仿佛那不是一本账本,而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心脏。他迈开脚步,走出了这条仿佛凝固了时间的巷子。

重新汇入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那些闪烁的霓虹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林望却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几个小时前,他最大的烦恼,可能还是思考明天上班,该用什么借口躲开钱卫国那高深莫测的搭话。

现在,他脑子里盘算的,却是江东省这张巨大的棋盘上,到底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谁又在棋盘底下,悄悄地挖着坑,准备把所有人都埋了。

他不敢回家,更不敢去任何酒店。

他像个幽魂,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大脑却在以一种近乎燃烧的方式,疯狂运转。

账本,是父亲留下的,是核心。

但它也是一枚炸弹。

直接交给省纪委?或者更高层?

林望的脑海里浮现出楚老板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在他画图的时候,那些蛀虫,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唯一的食物。”

父亲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在不知道谁是绝对可靠的“公理”之前,将这本账本交出去,等于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了一根绳索,然后把另一头,递给了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

那,交给秦悦?

把这把“刀”,交给那个需要刀的人?

林望的指尖冰凉。

楚老板的警告,赵铁军对钱卫国的警告,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秦悦、赵铁军、钱卫国,这三个人,现在看来,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每个人,似乎都与父亲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个人,又似乎都有着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把刀交给秦悦,她会用这把刀去杀人,但杀完之后呢?会不会顺手,把这把沾了血的,知道太多秘密的刀,也一并熔了?

林望走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凌晨时分,店里人不多,只有几个趴在桌上睡觉的年轻人,和角落里一个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男人。

他点了一杯可乐,找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那颗纷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需要冷静。

他现在手握着一张王炸,但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赌徒,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他将手伸进口袋,再次摸出了那本死亡账本。

隔着衣料,他能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皮质封面。

“九月三日,碧水山庄,张,叁柒贰壹。”

“十月一日,江心岛俱乐部,周,捌壹零玖。”

……

这些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钱?不可能。父亲是个工程师,对数字极其敏感,如果是钱,他会用更精确的方式记录,而不是用这种大写的,仿佛带着某种仪式感的数字。

是某种代号?或者是……坐标?

林望的脑子,忽然闪过一道光。

父亲是搞水利工程的,和测绘、图纸、坐标打了半辈子交道。这些数字,会不会是某种他独创的,加密坐标体系?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

如果这些数字真的是坐标,那它们指向的,又是什么?

是埋藏赃款的地方?还是……别的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林望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发现,自己拿到手的,可能不只是一本记录着罪恶的账本,更是一张……藏宝图。

一张通往地狱的藏宝图。

他必须验证这个猜想。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来存放和研究这本账本。

家,已经不安全了。

那辆黑色的奥迪,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就像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楚老板的书店?别想了,那位高人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林望的目光,在快餐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墙上挂着的电子钟上。

凌晨两点。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理论上,绝对安全,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的地方。

省政府,档案室。

那个他工作了几个月,被所有人视为“冷宫”的地方。

那里有最严密的安保,有无数的监控,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成千上万份尘封的档案。将这本小小的笔记本,藏在其中,就像把一滴水,藏进大海。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计划,大胆,甚至有些疯狂。

但此刻的林望,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将杯中最后一口可乐喝完,冰块在嘴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木讷表情,走出了快餐店。

他没有直接打车去省政府,而是在街上绕了几个大圈,数次变换交通工具,用上了所有从谍战片里学来的,粗浅的反侦察技巧。

直到凌晨四点,天色最黑暗的时候,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幽灵,出现在了省政府大院的侧门附近。

他没有进去。

他知道,这个时间点,任何一个试图进入大院的人,都会被当成重点盘查对象。

他在等。

等天亮,等上班的人流,成为他最好的掩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清洁工开始打扫街道,早点摊的老板推着车子,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城市,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林望靠在一个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面,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精神却高度亢奋。

他看着省政府大院门口那几个威严的大字,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

别人来这里,是为了权力,为了前途,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而他,却是为了藏一本足以毁灭无数人前途的账本,冒着生命危险往里闯。

这人生,可真够讽刺的。

早上七点半,上班的人流开始出现。

林望混在人群中,低着头,用最不起眼的姿态,走向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大门。

门口的武警,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进入大院的人。

林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的汗,又冒了出来。

他强迫自己镇定,目不斜视,将工作证挂在胸前,随着人流,一步步,走向那道门。

近了。

更近了。

武警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没有停留。

安全。

林望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就在他即将迈入大门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

“小林?这么早?”

林望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那个被赵铁军警告过,让他“离远一点”的,档案室里最深的“扫地僧”。

钱卫国。

林望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钱……钱科长,早上好。”

钱卫国今天没穿他那身万年不变的旧夹克,而是换了一件半新的白衬衫,头发也似乎精心打理过,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了不少。

他笑呵呵地走过来,亲热地拍了拍林望的肩膀,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林望从未见过的,锐利的光。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钱卫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停顿了一下,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不过,也要注意身体。看你这脸色,昨晚没休息好啊?是不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啊?”

轰!

林望的大脑,像被一颗炸弹直接命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赤裸裸地站在了钱卫国的面前,所有的秘密,都被对方那看似随和的目光,剥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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