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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落子无悔,与枭雄的对赌


茶室里,滚烫的茶水升腾起的热气,像一道薄薄的纱,隔开了两个世界。

纱的一边,是沈重山。他安然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座亘古不变的山。

纱的另一边,是林望。他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卷到山顶的叶子,要么被罡风撕碎,要么,就得找到依附山体的办法。

“现在,你敢不敢坐下来,跟我玩一局?”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一份契约。一份用前途、性命、乃至整个江东省的未来做赌注的,魔鬼的契约。

林望的【仕途天眼】中,沈重山头顶那片内敛而炽热的金色烈焰,不再向外释放威压,而是形成了一个稳定而强大的引力场。它不再审视林望,而是在邀请。邀请这颗它亲手从灰尘里捡出来的“真金”,跳入它的熔炉,要么被炼成神兵,要么,化为飞灰。

他没有退路。

从他决定利用沈重山这把刀,去掀翻钱宏远的桌子时,他就已经身在局中。

拒绝,意味着他这颗棋子毫无价值,会被立刻清出棋盘,下场比被埋在采石场好不了多少。

林望缓缓抬起头,迎上沈重山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他脸上那属于“官场小白”的茫然和畏惧,正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近乎于平静的疯狂。

他没有直接回答“敢”或者“不敢”。

他端起了面前那杯沈重山亲手斟满的茶,滚烫的杯壁,仿佛要将他的指纹都烙印上去。

“沈书记,”林望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刚到档案室的时候,整理过一批五十年代的旧报纸。那时候的铅字,油墨味很重,纸张也脆,一碰就掉渣。”

他没有理会沈重山那愈发感兴趣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有一天的《江东日报》,头版头条,报道的是省里一位劳动模范。照片上,那个人胸前戴着大红花,笑得比谁都灿烂。可就在同一张报纸的中缝里,有一条小小的、只有豆腐块那么大的讣告。说的是一位剿匪牺牲的侦查员,连张照片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字。”

林望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那股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

“我当时就在想,历史这东西,真有意思。有的人,想方设法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头版头条,风光一时,可几十年后,报纸泛黄,除了档案室里的灰尘,谁还记得他?”

“而有的人,当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名字,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可他做的事,却让几十年后的我们,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喝着茶,讨论着头版头条上的人和事。”

说完,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红木茶盘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沈书记,我不想上头版头条。”林望看着沈重山,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人的名字,不该只被记录在讣告的中缝里。而有些人的名字,也不配被印在头版头条上。”

“所以,您这个牌局,如果为的是让该上头版的人上头版,让该进中缝的人进中缝,那我……想凑个份子,帮您发发牌,或者,擦擦牌桌。”

茶室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赵东来如果在这里,恐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因为林望这番话,已经不是在回答问题了。他是在谈条件,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和野心。他不是来当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他是要当那个决定谁的名字该被记下、谁的名字该被抹去的,记录者。

沈重山定定地看着林望,足足有十几秒。

他头顶那片金色的烈焰,猛地向上一窜,光芒大盛!

那不是愤怒,是极致的欣赏!

“好!”沈重山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好一个‘擦牌桌’!我沈重山在江东这么多年,见过太多想上桌打牌的,也见过太多想掀桌子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只想安安静静擦桌子的!”

他知道,林望这番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林望要的,不是权力,不是地位。他要的,是“定义权”!是决定一件事、一个人,最终该如何被书写,如何被定性的权力!

这比任何权力和金钱的野心,都更可怕,也更对他的胃口!

因为他沈重山要做的,也正是这件事!他要重新定义江东省的政治生态,把那些盘踞多年的污垢,彻底擦干净!

“小林啊小林,”沈重山站起身,走到林望身边,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颗脑子,不去写内参,不去当笔杆子,窝在档案室里,真是屈才了!”

内参?笔杆子?

林望心中微动,但没有接话。他知道,沈重山一定有更好的安排。

果然,沈重山在茶室里踱了两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林望听。

“采石场的事,只是个开始。钱宏远在江州经营了二十年,关系网盘根错节,就像一棵烂了根的老榕树,气根垂下来,扎进土里,早就分不清哪是主干,哪是旁支了。想扳倒他,光靠省委这把斧子,从外面砍,不行。动静太大,还容易伤到自己。”

沈重山停下脚步,目光如电,射向林望。

“必须得有白蚁,从榕树的内部,悄无声息地,把它的根基,一寸一寸地蛀空。等到外面风雨一来,不用我们动手,它自己就塌了。”

林望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知道,真正的“任务”,要来了。

“档案室那个地方,能看清过去,但看不清现在。离牌桌,太远了。”沈重山重新坐下,端起茶壶,给林望续上了水。

“省政府办公厅,有个总值班室,你听说过吗?”

林望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那是整个省政府的“神经中枢”之一。所有下级单位的请示汇报,所有省内外的紧急情报,所有领导的日程安排,几乎都要经过那里汇总、分发。

那是一个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地方,枯燥,辛苦,压力巨大,被很多人视为“苦窑”。进去的,大多是熬资历的年轻人,或者没门路的老实人。

但林望的【仕途天眼】告诉他,那里,是整个省府大院信息流最密集的地方!

“总值班室,缺一个夜班的副主任科员。”沈重山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主要工作,就是接电话,做记录,整理夜间送来的文件。很辛苦,也没什么前途。”

林望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看到,在沈重山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自己头顶那团万年不变的灰色气运,边缘处,竟然沁出了一丝微弱的,但却无比锐利的红光!

这是停滞的气运,将要发生改变的征兆!

“你一个名校毕业生,又是周副省长亲自批示,特招进来的人才。把你从档案室调到值班室去守夜,说实话,有点大材小用,甚至有点……打压你的意思。”沈重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别人会以为,你是不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林望瞬间明白了沈重山的用意。

这手安排,简直是神来之笔!

既把他安插到了一个信息枢纽的位置,又用“守夜人”这个看似被打压的身份,完美地掩盖了他的存在。

他将成为沈重山最隐秘的一双眼睛,一只潜伏在榕树内部,最不起眼的白蚁。

所有人都只会同情这个“得罪了人”的倒霉蛋,谁能想到,他才是那把即将撬动整个江东政局的,最关键的钥匙?

“小林,”沈重山看着他,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你愿不愿意,去当这个‘守夜人’?”

林望站起身,对着沈重山,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重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款式老旧的黑色手机,推到林望面前。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单线联系。以后,你看到的,听到的,觉得有意思的东西,随时可以发给我。记住,只发客观信息,不要带任何主观判断。”

这,就是最大的信任。

林望收起手机,正要告辞。

“等等。”沈重山叫住了他,从茶盘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出去以后,把这个,交给赵东来。”

林望接过纸条,没有看,直接揣进了口袋。

“去吧。”沈重山挥了挥手,“天,快黑了。你的第一班岗,今晚就开始。”

林望转身,拉开那扇厚重的木门。

门外,走廊的灯光有些刺眼。赵东来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林望出来,他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关切。

“怎么样?林老弟!沈书记他……没为难你吧?”

林望看着他,在他的【仕途天眼】里,赵东来头顶那柄血色利刃,光芒已经稳定了下来。而在自己和赵东来之间,一条全新的、代表着互利盟友的银色丝线,正在缓缓生成,将两人的气运,连接在了一起。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递给赵东来。

“我没事。”

“沈书记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赵东来疑惑地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江州市局督察处,王长林。”

赵东来看着这个名字,瞳孔骤然收缩,拿着纸条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王长林,市局督察处处长,一个出了名的,只认死理不认人的“铁面阎王”!是市局里,少数几个钱宏远和刘广志都啃不动的硬骨头!

沈重山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他,是什么意思?

赵东来猛地抬头,想问个究竟,却发现林望已经迈开步子,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林老弟,这……这是什么意思?你去哪?”赵东来追着喊道。

林望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对着身后摆了摆,声音隔着长长的走廊,悠悠地飘了过来。

“我去上班。”

“领导说,今晚的月亮,会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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