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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勇者之行


魔君签完灵契,灵契就已自动归入阵位,焦菅也同时收到了消息。

柳书卿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若曦还是瞧见了他,她上下打量一遍好奇地问道:“这位公子是谁啊?”

柳书卿年纪轻轻入阵,容颜始终未曾老去,以他这般俊美的样貌,这样年轻的年龄,谁能想到他会是奉祀呢?

琌匙竟也动了与她开玩笑的心思:“你来猜猜,他是十三灵将中的谁?”

“哦?他竟也是十三灵将之一。”若曦想了想,能出现在琌匙身边的除了奉祀就是天机,她走进了几步,细细打量一番,柳书卿没有闪躲,而是迎上了她的目光。

他虽看起来如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可清澈的眼神之下却蕴藏着对世态炎凉的观摩,他是一个单从面相就让人无法琢磨之人。

若曦肯定地回答道:“他是天机,对不对?”

琌匙笑着摇了摇头,若曦百般不解,她凑近了柳书卿一再审视了他的面容,说出的话让两位神君和一位魔君都在心中强忍着笑意,“喂,你竟然是奉祀,我还以为奉祀会是一个长得像老祭祀一样的老头子呢。”

“姑娘,在下不才,是奉祀最后一脉血缘,被人族背弃之时正巧是神脉未开的年纪。”他不欲提及过往,只浅浅应答道。

索性若曦也并未追问,她点了点头,道:“你可签过十三灵契契约书?”

“还未。”

若曦将此书递给他,他也爽快签下。灵契一朝归位,焦菅的手上又多了一份灵书,他说道:“奉祀驻行十三地支未申方位,今已归位,中阵只缺天机。”

落天听到十三灵将又多一位,很是开心,她示意焦菅将她放下。

“阿菅,奉祀骗了我,当日他假意签了灵契,实则暗自销毁,如今怎么又肯了?”落天不能不有疑惑,柳书卿那个家伙,看似纯良天真,实则狡诈阴险,她握紧了拳头,要让她抓到他,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焦菅已经听落天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对这位奉祀,也是心有不满得很呢。

“据我推算,奉祀肯成为十三灵将之一,一定与那两位天神脱不了干系。”

落天也是不久之前才听说有神界的存在,对于天神她也并无想要探究的心思,此刻她全身发冷,缩在了焦菅的怀中。

“阿菅,我冷。”四季剑法的最后一招,是她怎么也学不会的,刚刚只是使了两层,就已经损伤了心脉。

那日若曦曾带麟瑞见过焦菅一面,她说他是人间的祥瑞之神,掌管地界四季轮回之力。落天身上的冰霜气息越来越重,四季剑法也是因自然而演变过来。或许麟瑞有什么办法抑制住落天的渐冻症。他将她拦腰抱起,当即决定去寻找麟瑞神君。

若曦换了一身青色劲衣与他们一同走在沙漠上,烈风吹得她身上的披风向后飘扬着。艰难地攀爬让她此刻已有些气喘吁吁,沙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怎么也翻不完似的。她竟不敢想象,她是以何等的力量独自一人前往这里。

傅惊涛贴身将玉佩藏好,这等重要的信物可一定不能弄丢了。渐渐地,他发现小师妹总是一人落在他们后面,起初他还等一等她。可看着琌匙他们越走越远,傅惊涛便有些着急了。

“小师妹,你快些跟上来!”他喊完又在原地等了好久,才见若曦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来。“大师兄。”若曦扶着傅惊涛气喘吁吁地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着远方的几个人影是那般的不真切,一瞬间竟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傅惊涛的呼喊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师妹,我们要快一些,在这片沙漠呆的越久,危险就会越大。”

“大师兄,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我好喝,大师兄,你有没有水啊。”毕竟是肉体凡胎,若曦早就感觉喉咙里快要冒烟了一样。

傅惊涛摇了摇头,他身上也没有水。此刻,他微微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经若曦这一提点,口渴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若曦瞬间跌坐在沙漠上,无精打采地道:“我不想走了,一点儿也不想了。”

若曦很少会耍赖,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咬牙坚持下去,可这一次,当生命真的受到威胁时,那种对前路的无妄则更将强烈。信念在这一刻碎成了地上的砂砾,一颗一颗的,毫不留情地将生命最基本的恳求显露出来,又是那般的无力,那般的前路渺茫。

傅惊涛看见若曦丧气,正想要弯腰拉她,可他怕他这一弯腰就会和她一同跌坐在砂砾中,再也没有了起来的力量。于是他僵硬了身子,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小师妹,人这一生有许多次都会遇见困难,最难坚持下去的是遇见困难发生时不放弃的那颗恒心,你我都还需要勇气。有时办法就在面前,可我们无法祈求,只能任由它经历这一切,能战胜危险的只有我们自己。闯过去,就会柳暗花明。”

傅惊涛望向远方,他好似看到了一方水池,在水池里盛开着无数的红莲。岸边种着许多的杨梅树,他只要望一眼那果子,就好似会口舌生津般。那是自由、希望、与再生之地。

若曦看着傅惊涛颇具疲态的神色上竟然掺杂了一丝笑意,他的话好像在心中生根发芽,鼓励着自己再一次站起来。她试着站起,却发现还在原地,或许有时候不再期许,就不会生出那许多希望出来。她好想躺下,好好地睡一觉,就此与世隔绝。

不,难道她要长眠于世吗?她的心中在问责自己,人这一世,好不容易从诞生到拥有文明,她在乱世浮萍中也感受着世间的瑰丽,山河的壮阔。死是懦弱者的选择,生是勇敢者的搏斗。她曾看蜉蝣于天地间飞舞着那极其绚烂的生命,朝生暮死尚且犹生,不因历世短暂而收敛光芒,依旧将生命的美丽绽放在自然之中。

她岂可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就萎靡不振,又怎能因为自己让大师兄也陷入迷茫,走不出这茫茫沙漠呢。

她这一次坚定地将手递给再次向她伸来的大师兄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站起身。

“大师兄,我们走吧,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

麟瑞见他们迟迟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回头去观望他们,只见他们师兄妹互相搀扶着一道往前走。麟瑞喊了声走在他前面的琌匙:“琌匙神君,小若曦还在后面呢,她可是人,不能像我们一样很快就走出去,你真的就不再管她了?”

琌匙撇了撇嘴,“有喊我的功夫,你大可回去接她。”

麟瑞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走过来,他还受着伤呢,驾不了云,于是耍赖道:“本君正好也走累了,本君就在此地歇一歇。”说着,他便真的躺在了那里,一身通红的神君流云服饰显得很是显眼,他将手撑在脖子后面,整个人侧躺在沙地上。

琌匙回过头,轻轻撇了他一眼,随后一抬手,就将此地布置了几个帆船样躺椅,一桌果蔬美食也布置在躺椅旁边,一套茶几落于中央。不用问,他自然是为若曦他们准备的。

一道天幕从身后拉上来,正巧遮挡了耀眼的阳光,水蓝的天幕还泛着流云状花纹,琌匙一甩衣袖,坐在了茶几上位。

柳书卿倒是眼疾手快,赶忙为神君倒了一盏茶。麟瑞照样躺在沙地上不曾挪身,还不忘顺走了一个苹果,大口地咬了起来。

“原来神君也喜欢吃人间美食。”柳书卿坐在茶几旁喝水,还不忘对着麟瑞讲话。

麟瑞摆了摆手,“本君与他可不同,”说着指了指琌匙,“本君才不像他一样不食人间烟火,这瓜果肉食本君自然都食得,人间的美味啊,”麟瑞光是想想就嘴边砸砸不止,“可是好吃的很呢。”说完,还不忘揶揄琌匙几句,“他哦,就没有这个口服喽!”

谁知,琌匙的回怼差点没将他气得吐血,“本座才不像你一样,贪食贪吃,将天道应果都食进了肚子里。只能拜入地界称臣,真是吾等天神的耻辱。”

“你——”麟瑞不欲与他一般见识,此话确实让他无话反驳,可这世间,究竟谁才能明白他为天地所付出的呢。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理解自己。

若曦到了琌匙布置的下榻处,远远站着,迟迟没有过去,一瞬间,她分不清他究竟是要真的怜悯她还是想要帮助她,这份迟疑让她不想要靠近。

既然惧怕罚神之力就不要与自己走得太近,她饶过了琌匙布置的休息处径直往前走,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倔强的力量,一直走没有搭理他们。

傅惊涛愣在了原地,麟瑞想要和她打招呼却见她不理自己。

远远喊了一声:“小若曦,你走那么快干嘛,快点过来。”

若曦心中腹诽:神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年龄大点,出身高点,有那么一点法力嘛,几个果子她才不稀罕。

琌匙果然被她的行为激得有些生气,自己一番好意,她不仅不领情,还气凶凶而去,等一会儿遇到危险了,就知道回头了。

不过,他也不能真的晾着她不管,麟瑞刚想起身,一股法力将他强制压了下去,他看向身旁的魔君,魔君表示一脸无辜,他只好认命地又重新躺了下来。

琌匙一瞬间来到若曦面前,开门见山道:“你在怪我?”

若曦摇了摇头,琌匙向她解释道:“我以为你能撑着走过来,你要是累了,我——”

若曦当即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她低下了头:“好了,我真的没有怪你,我是人,你是神,人生来就是该行走的,怎么能像你一样飞来飞去呢。”

“可是刚刚本座没有飞啊。”琌匙一脸无辜地说道。

若曦看着他姣好的面容,真的忍不住扑到了他怀里,可是一瞬间又马上放开,她真的很害怕,地界的罚神之力再次出现。

若曦心中想道:他是神,拥有着无尽的寿命,自己的生命于他而言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他又能记得多久呢。他若长情于自己,对天地而言都是灾难,神的偏爱往往也会变成陨落他自身的利器,不,她不能这般自私。

琌匙笑看着她,“别担心,本座不会因你而行偏执之事的,本座是神,身赋天责正道。你若愿,本座就爱你一世,你若不愿,本座也不会强求。”

这世间有一种爱,是相遇,相伴,相知,相守。离开也安然,处之则荣欣,不惋惜于逝去,只在当下鉴证心的接纳,哪怕倾注一切,只求无怨无悔!

塔图兰公主打晕了张天河,将他放在尚离歇手上。

“姐姐。”尚离歇极其不舍地叫道。

凌风被神智错乱的张天河所伤,一时间气血翻涌,脖子间全是张天河留下的指印。

“塔图兰公主,他为何会这样?”凌风问道。刚刚他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野兽,想要吸干自己的鲜血,他需要塔图兰公主给自己一个解释。

“天河他被囚日久,一身两体,难以自控,灵魂早已被刑罚鞭笞的面目全非,如今能有短暂的清醒已是难得。”

塔图兰公主走向凌风,一道咒符打进去,他身体的灼烧之感就消失了。

“对于他这种情况,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塔图兰公主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此生,来生,永生永世,再无塔图兰公主。”塔图兰公主彻底消失掉,法咒顷刻涣散,向周围大地散了一片。

凌风托举起一个飘散的字符,字符瞬间化作泡影,再也没有踪迹。

“阿姐!”尚离歇到底没有得她一句告别之语,千年前他们身死时,就已消灭了一切时光的印记,在辉煌的长河中,他们从来都是两路人,不相干,不相近。

此时张天河悠悠转醒,他已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心爱的女子,面对山涧漫天的飞絮,他伸手握住一片。他已经渴望了自由太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人世去,一尝那酒樽尽,肉逍遥的日子。

他心中的恶魔,心中的欲望都被他隐藏的很好,就连凌风都没有看出来。

若曦迟疑了,她虽心思皎透,可此刻却无心再去想遥远的未来,她拉起琌匙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处,贪图他给予的美好。

她再一次抱住琌匙,“我累了,我要你抱我过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琌匙背对着众人,他可不敢答应,就算是小若曦发疯,他也要维护天神的脸面呢。

他耐心地哄她:“乖,就几步路,你不是渴了吗?上等的茶水本座已经给你备好了。”

“在这鬼无人烟之地,你从哪变出的茶水?”若曦一脸狡诈地抬头凑近他的脸问道。温热的气息浮在琌匙脸上,他用双手推着她的肩膀让她离远些。

“自然是森林里长出的灵草泡的水,本座以前存了一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的法术是不是什么都能变出来。”

“那当然不是。好啦,快跟我来。”琌匙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茶席间,傅惊涛已经喝过茶水在啃大白梨了,若曦看见了,口水不自觉地往下咽。手中顿时被塞到一个梨子,是柳书卿递给她的。

她也不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梨子非常的甘甜,她嘴边吃的都是涎液,也顾不得擦,又连忙接过了琌匙递来的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虽然无比的痛快,可也非常的狼狈。太过着急地咽下茶水,导致她剧烈咳嗽起来,她伏在案边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人是如此的脆弱,如果没有水源,人类就会枯竭,失去生命源泉,如果能够像神一样不被吃穿所累就好了,她的心中此刻隐隐冒出了想要得道成仙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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