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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根刺


一路上,赵钰仔细的斟酌着周夫子的那些话,那个锦盒像根细刺扎在心头。

若那锦盒里装的是漕运调度的密函或是能调动押送兵丁的令牌,那青河口的粮船怕是真要出事。

进了国子监,往日里吵吵嚷嚷的同窗们今日却格外安静。

几个穿着锦缎长衫的公子围在角落正压低声音细碎的聊着什么。

赵钰脚步顿了顿,故意放慢速度往那边凑了凑。

隐约能听见“永定河”“十五”“四皇子府的人”几个字眼。

赵钰心中一紧,他凑近了些,刚想再听仔细些,就见教算术的王夫子捧着算盘出来。

王夫子清了清嗓子道:“时辰到了,都回座位上准备上课。”

那些公子哥连忙散开,赵钰也顺势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摊开算学课本,目光却落在书页上那道昨日算过的“均输”题上。

按赵钰的算法,粮船若在青河口多停留两刻钟就能避开下游的浅滩。

可密信里说二皇子旧部要在青河口动手,这停留的两刻钟岂不就成了对方的可趁之机?

赵钰摊开算学课本,他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书页上那道“均输”题的演算步骤上。

赵钰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划过“青河口停留两刻钟”的批注,他想通之后后背竟渗出一层薄汗。

按他昨日的算法这两刻钟是为避开浅滩的“稳妥之举”,可如今想来,倒像是为二皇子旧部量身定做的“下手时机”。

难不成昨日王夫子出这道题,也是有人暗中授意?

“赵钰,发什么愣?”赵钰身后坐着的陆景戳了戳他的胳膊。

赵钰不解的想扭过头,却又听见陆景声音放的极低,“别回头。”

随即陆景又低声道,“方才那几个是四皇子府幕僚的儿子,方才我听见他们说‘十五那日,青河口码头的灯笼要挂成红色’,往常漕运粮船停靠挂的都是青色灯笼,这红灯笼怕是暗号。”

赵钰猛地转头看他,陆景是他在国子监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陆景的父亲是兵部主事,虽官职不高,却能接触到漕运的基础调度。

“你确定没听错?”他追问,指尖攥得书本边角发皱。

陆景点点头,神色也有些紧张:“我父亲昨晚还说,这次押送粮船的兵丁是从京郊大营临时抽调的,里头有几个是从前二皇子的亲卫,只是四皇子说‘用人不疑’,硬是把人塞了进去。”

这话像把重锤砸在赵钰心上,四皇子这是明着借调兵之名安插人手,暗着用灯笼传信,就等十五那日在青河口瓮中捉鳖。

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假装翻书,余光却瞥见方才那几个公子哥正偷偷往他这边看,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别回头,”陆景也察觉到不对。

他用书本挡着嘴道,“他们好像在盯着你,你最近跟太子府走得近,怕是被四皇子那边的人盯上了。”

赵钰深吸一口气,指尖在书页上飞快写下“红灯笼、京郊兵、十五”几个字,又用墨汁轻轻盖住,随后起身对王夫子道:“先生,学生方才演算时想到一处疏漏,想找一处安静处重新整理,还请先生允准。”

王夫子看他神色郑重,又想起他近日的认真,便点头应允:“去吧,午时前把修正后的答案给我。”

赵钰躬身应下,快步走出去。

他绕到国子监后门的僻静处,从袖中摸出一枚刻着“赵”字的令牌,递给等候在此的小厮:“立刻回府,把这令牌交给国公爷,让他速调两百御林军,乔装成漕运的船工,十四日傍晚前埋伏在青河口上游的芦苇荡里,另外告诉李账房,按本世子昨日改的调度明细,让粮船提前半日出发,避开十五的红灯笼暗号。”

小厮接过令牌,刚要转身,赵钰又拉住他:“再让世子妃领着小公子去沈砚家一趟,听闻他府上最近新诞了千金,想来小公子肯定对这样的玩伴,可以一起看看有关‘均输’的故事。”

沈砚父亲是漕运司郎中,只有他能悄无声息地改了粮船的出发时辰。

小厮应了声“是”,躬身行礼后他转身消失在巷口。

赵钰望着小厮的背影,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密信,指尖传来麻纸的粗糙触感。

这局棋,四皇子布得看上去周密,可他赵钰却不再是那个只会在花楼掷骰子的纨绔了。

他转身往回走,没多久,就见那几个四皇子府幕僚的儿子正堵在半路。

为首的李公子抱着胳膊,斜睨着他道:“赵兄方才急匆匆地去哪了?”

赵钰心中一凛,面上却勾起一抹笑:“不过是去茅房罢了,李兄这么盯着我,难不成是怕我抢了你的算学头名?”

他说着,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算学课本,“昨日那道均输题,我可是想到了更省损耗的法子,等会儿呈给王夫子说不定能让漕运司采纳呢。”

李公子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被“漕运司采纳”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若是能在漕运上立功,倒也能在四皇子面前露个脸,且让这赵钰忙着去,他届时摘果子就行。

李公子冷哼一声,侧身让开道路:“最好如此,别耍什么花样。”

赵钰笑着点头,径直走进教室。

他坐下时,身后的陆景悄悄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父亲说,京郊大营的兵丁今日午后就会去青河口码头熟悉地形”。

赵钰看过纸条后,将那纸条揉成一团藏于怀中。

青河口的风,怕是要提前刮起来了。

十四日午后的阳光,把青河口的码头晒得发烫。

岸边的芦苇荡被风掀起层层白浪,几只水鸟掠过水面,惊起细碎的涟漪。

码头上往来的船工们扛着麻袋行事匆匆。他们额头汗水滴落浸湿了粗布麻袋。

没人注意到芦苇丛深处,王和领着两百名身着粗布衣头戴斗笠的御林军正屏住呼吸蹲在那里,他们手里手中的长刀被芦苇叶遮得严严实实。

赵翟在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里,他的目光透过船篷的缝隙望向码头,眼神晦暗不明。

他身前的桌上摊着一张青河口的水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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