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就这么喜欢钱？
钱花了不少，她自己遭罪，别人也精神崩溃。
不知道到底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别人！
冯晚棠懒的理她，穿好衣服，就叫她在屋里坐着。
大铁锅里一大锅沸腾的热水，土灶里面填满劈好的木头，映得土灶跟前通红。
屋子里全是热气跟水蒸气，也不知道到底已经烧了多久。
旁边的电炒锅里，还有不少已经焦黑的馒头片，冯晚棠差点气得跳脚。
这要她怎么收拾！
除非天气实在不好，冯晚棠都尽可能回来，就是怕她胡搞瞎搞。
家里电线也老化了，万一弄个火灾，把自己家烧了只能自认倒霉，烧了邻居家用什么赔！
冯晚棠不理解。
人老了为什么变化那么多。
哪怕做饭手艺一般，但也能吃，现在却比小孩子还会胡搞。
关键弄完拍拍屁股走了，只能她来收拾。
整天给人添乱。
用热水壶盛出来两壶热水，再把焦黑的馒头片扔掉，倒点水把锅泡一泡，再做饭。
等全部收拾完，也做好饭，冯晚棠还是来不及吃，反复叮嘱她不要在做多余的事。
碗可以洗也可以放在水槽里，等她明天回来再洗，又饿着肚子回了火锅店。
店里人基本满了，生意很好。
天气冷，都想吃口热乎的。
再次见到余焰，冯晚棠也只当做没看见。
上菜时跟对待普通顾客没什么区别。
他来的比较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明明开车来的，进门时睫毛跟肩膀上落了不少白霜，进屋没多久就化了。
点了几样菜，桌子都没摆满，拖拖拉拉、慢慢悠悠吃饭，店里没剩几个人。
冯晚棠总算有空歇歇。
在厨房随便吃了点，用抹布把柜台、桌子，能擦的都擦一擦。
最后只剩下余焰一桌。
钵仔糕全部卖完，烤肠机里还剩两根辣味的烤肠。
把机器关了，冯晚棠跟小玲两个人分了，竹签都没用，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想早点回去休息，直勾勾盯着余焰，催他吃完了就快点走。
他偏偏看不懂眼色似的，赖在那。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冯晚棠觉得肚子有点疼。
“小玲，你先回去吧。”
小玲去换衣间换衣服，不一会儿戴着毛绒绒的帽子、穿着羽绒服出来。
冯晚棠已经捂着肚子、疼得白了脸。
“小老板你怎么了！”
那么多天，余焰不联系她，冯晚棠竟然也没有主动找他的自觉。
余焰在等、在耗，要她先低头。
谁知道意外先发生了。
余焰也走过去，冯晚棠依旧跟没看见他一样。
“肚子有点疼，没什么大事，你先走吧，等会儿就好了。”
余焰很生气，但见她那样子，根本不像单纯肚子疼，直接把她抱起来，看得旁边的小玲红了脸。
“你收拾下桌子，再把店门关了，我带她去医院。”
“就是肚子疼，去什么医院！”
余焰也不理她，抱着她往外走。
“等等，你还没付钱！”
最后还是黑着脸付了钱才走。
两个人都在赌气，路上谁都没说话。
还是县医院，见到医生的面儿没五分钟，先做了做简单的按压检查，就开了一堆化验单，里面还有胃肠镜。
冯晚棠：“……”
“这要多少钱？还是走吧，忍忍就好了。”
她从来不觉得肚子疼算是病，上个厕所就好了，顶多拉肚子买一盒药。
她要走，被余焰揪住棉衣的帽子，很是嫌弃。
要不是见她生病，余焰懒得说，都要怀疑自己的品味。
冯晚棠被他压着做了检查，最后医生看完。
“是肠胃炎，还有点营养不良，输液吧，以后别学人家节食减肥了。”
咔咔开了药。
冯晚棠听到银行卡在哭泣。
仿佛有人摇晃着它。
银行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使劲晃几下，甚至打了它好几拳，头朝下倒过来砰砰砰拍后脑勺。
银行卡没办法，鼻青脸肿得吐出最后一点钱，跟被强迫的小媳妇似的。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要先交费才能取药。
之前那次，是余焰交的钱。
冯晚棠承认，她表面上公是公、私是私，哪怕是自己跟人合伙的火锅店，也从来不在账目上搞事情。
店里的东西也只拿要扔掉的。
但占到小便宜后，会很高兴，又省了一笔钱。
谁叫是余焰弄的，付医药费很合理。
这次是她自己先不好好吃饭，有了饭吃得又快又急，后面吃的烤肠还是辣的。
余焰伸手跟她要银行卡时，再舍不得，还是给他了。
结果拿去药方划卡。
“不好意思，这张卡余额不足，只剩下三百多块了。”
冯晚棠本来应该至少要上个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可她没上。
那个保险只保一年，觉得自己年轻，暂时不上也没事。
别说计较三百多块钱，一毛钱她都会计较。
县医院是三级医院，多多少少也能报销点。
这下可好，只能全部自费。
余焰刷了自己的卡，等护士来扎针，把她的还给她。
肚子还在疼，疼得她手心都是冷汗，捏着银行卡，还在忧心这下后头的日子怎么过。
整个人丧气得，跟世界末日了一样。
“就这么喜欢钱？”
“废话，谁不喜欢钱啊！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试试看，没钱行不行？”
冯晚棠觉得他跟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帝一样。
哪有那么多人像他一样好命，出生就没怎么缺过钱。
肠胃炎买点药挺过去就好了，这下饭钱都没了。
吃空气过活吗？
“我好歹救了你、帮你治病，要是不做检查，能知道是肠胃炎吗，你非要把小病熬成大病，花更多钱？”
道理冯晚棠懂，可她就是缺钱。
肠胃炎不算大病，有人因为三五万，拿不出来，在家等死的多得是。
她这点小毛病算什么。
护士推着小推车过来了。
冯晚棠手腕翻过来，绑上压脉带，又拍了好几下，也只显现出很细的血管。
扎了两次才扎好位置。
有人怕扎针，不敢看。
冯晚棠相反，她必须亲眼看着细细的针头扎进血管里，再贴上医用胶布固定，才放心。
她不信任任何人。
天气冷，医院里也没多暖和。
冷冰冰的药液顺着顺着输液管流进身体，不仅露在外面的手腕冷，整个人也跟着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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